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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不字来。然而事实是,她这个徐府嫡长女,其实就是个十九岁了还待字闺中的弃女。这样的女人做了他的王妃,当然比任何别的贵女都要好控制、要对他有利的多!
想清楚这一点,徐初盈当时更加无法可想唯有待嫁,因为她知道,燕王绝对不会让亲事落空的!
就这样,她出阁了!
然后没几日,便跟随燕王返回燕地。
金陵城渐渐的在身后远去,徐初盈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,同时也有迷茫,前路如何,尚不自知。
然成亲那日燕王的话却异常清晰的回响在她的耳边,他冷冷的说:“安分守己做好你的燕王妃,本王不会亏待了你!倘若敢兴风作浪谋算别的,哼,别怪本王没提醒你,小心尸骨无存!”
徐初盈听了这话没觉得有多意外,反而多了一份安定,因为她知道她肯定会安分守己的!但愿这位燕王爷也讲信用就是了。
转眼过了几日,从这几日来看,他虽未曾再露过面,但衣食起居似乎还算不错,且他的属下们也没有欺负过自己,连一句嘲讽的话都不曾有。
反倒是自己这支不知道其中安插了多少方眼线的陪嫁队伍,除了奶娘和银屏,就没有看得上自己的。
就连一个干粗活的丫鬟,也敢嘀咕:“不知走了什么****运,居然当了王妃!”
当时奶娘和银屏听了这话气得不行,银屏那丫头还非要找那丫鬟算账,被她给笑劝拦住了。
细想想,也不能怪人家这么想嘛!
一个十九岁的老姑娘,没了娘,爹不亲,在府中过得连丫鬟都不如,生死病患冷暖全由自个,却突然之间成为王妃,还是番地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妃,旁人谁看了会心服?
说一声“走了****运”,这是大实话!
徐初盈大大的叹了口气。
夕阳西下。
当落日收起最后一抹余光,西边天上的晚霞也渐渐暗淡下去的时候,长长的队伍终于又到了一处驿馆。
走进分给自己的院子,进了屋,徐初盈坐在榻上就一动也不想动。
越往北路越不好走,赶路又急,中途无休,在马车上一天颠簸下来,别说浑身骨头酸痛,就连五脏六腑也翻腾得厉害。
吩咐赶路的人不会心疼她,心疼她的唯有奶娘苏嬷嬷和自小的丫鬟银屏,可是她们做不了主,而且,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。
歇了足足有两刻多钟,徐初盈才算勉强歇了过来。
徐初盈揉揉发酸的腰身,舒展舒展胳膊,收回了思绪。苏嬷嬷和银屏已经打了热水、端了晚饭饭菜进来。
“王妃,好歹用些,不然身子怎受得住!”苏嬷嬷满是怜惜的道。
徐初盈微微一笑,正欲答话,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拌嘴声。很快,拌嘴就变成了吵架,声音也窜得老高!
银屏打开一丝窗户往外头瞅了瞅,仍旧关上回身撇撇嘴道:“她们两个倒是好精神体力!逮着空就掐,一天也没拉下!”
苏嬷嬷又看了徐初盈一眼,轻叹道:“王妃您太好性儿了,这样由着她们下去,如何了得?”
徐初盈不以为意的笑笑,道:“奶娘,她们爱吵便吵吧,只要不来吵咱们就成!咱们吃了饭洗澡睡觉,明天还要赶路呢!”
说得苏嬷嬷和银屏都笑了起来,主仆三个先后用饭不提。
至于院子里吵架的那两人,虽名义上是她的人,然跟她何干?
一位蒋姑姑,是宫里指给她这位新鲜出炉的燕王继妃的陪嫁掌事姑姑,另一位崔嬷嬷,则是娘家徐府特意为她挑选的陪嫁女管家。
一山不容二虎,这两位女中豪杰打第一天碰面就开始了各种明争暗斗,并且战斗逐天升级。
目的当然是争夺对她这位性情软弱、可欺好拿捏的燕王妃的掌控,然后再进一步在燕地大展拳脚。
徐初盈暗暗冷笑,不是她不愿管,而是根本犯不着,因为,有人迟早会管的。正主儿都不急,她急个毛线!
他那样的人,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两个妇人的心思?怎么可能会留着她们兴风作浪的不安分?
一顿晚饭用完,院子里的争吵还没结束,听起来还吵得正欢!
听得徐初盈不由大感佩服:嗯,口才很好!体力很好!精神也很足!
得了徐初盈的话,苏嬷嬷和银屏也懒得理会了,自顾自的收拾碗筷食盒、去厨房催热水。
不想,争吵声戛然而止,紧跟着是参差不齐的一声:“参见王爷!”
徐初盈主仆三人皆是一惊。
第2章 据说有山贼
徐初盈连忙站起身,扶了扶鬓,低头整了整衣裙,领着苏嬷嬷和银屏忙迎了出去。
还没出门 伟易博官网,但见门帘一动一挑,燕王高挑的身形已经出现眼前。
“臣妾给王爷请安!”徐初盈忙敛身半蹲着福下去。
“老奴(奴婢)见过王爷!”苏嬷嬷和银屏也忙行礼。
凤眸幽暗,眉如剑锋。燕王打量了徐初盈一眼,杏色绣蝶恋花的交领褙子、橘色挑线百褶裙。眸如月,唇如樱,长眉似柳,乌发如云,一张小脸宛若莲瓣。
神情恬淡温静,整个人柔得像水,却不媚,亦不觉弱,令人瞧了感觉上很舒适。
想到这一路上她的识趣,从不多事,即便赶路累到了极限也不见吭半声、埋怨半句,燕王心里微微有点歉疚:那夜的下马威,是不是狠了点?
“王妃平身!”燕王虚抬了抬手,径自往主位上落座。
“谢王爷!”徐初盈乖巧跟上,双手松松交叠身前,站在他前方右手边,眉目轻垂。
待手脚麻利的银屏端了茶盘上来,徐初盈忙上前端了白瓷茶碗双手恭敬奉给燕王,含笑柔声道:“不知王爷这么晚过来,可是有事吩咐?”
燕王眸色深了深,瞟了她一眼,不语。
胆子倒不小,他如此冷落漠视她,她还敢问、还笑得出来!
那夜的下马威,是不是不够狠?
徐初盈被他这一眼瞟得微僵,暗骂自己多事,便再不言语,只眉目神情越发恭谦柔顺。
半响,燕王看了徐初盈一眼,慢慢道:“明日再有一日,后日便能踏入燕地地界了,等到了燕地,路况也会好一些,赶路也能松快些了。”
“是……”徐初盈扯出一丝陪笑意,表示知道了。
心中甚是不以为然:什么路况会好一些?应是到了自个地盘上可以放心慢行了吧!
而且,如果是为了这个,他完全没有必要特特来一趟告诉自己,不知还有什么事令得堂堂王爷屈尊下降—--
果然,不等她想完,便听得燕王道:“明日晚上,极有可能要在野外露营一宿,王妃跟底下人说一声,让大家提前做好准备。”
“是……王爷。”徐初盈又恭声陪了一丝微笑道。
“王妃或许不知道吧?”燕王又道:“明日咱们经过的地方乃是燕地封地与朝廷交界处,山脉延绵,地势险峻,盗贼横行,是出了名的三不管地界。这些年那里聚集了一伙山贼打家劫舍、无恶不作。正好顺路,明天夜里本王可能会亲自率亲卫奔袭贼寨,王妃的人明晚最好早早回营帐休息,没事别乱跑,以防不测!”
燕王话音未落,苏嬷嬷和银屏便不由得面露惧色,山贼强盗,那是什么好人?这要是万一被碰上了—--
徐初盈亦目光闪了闪,微微变色。抿了抿唇,点点头道:“王爷放心,臣妾定会交代下去。”
“那就好!”燕王说着已经起身,顿了顿, u乐国际娱乐又笑道:“王妃也不必太担心,那些盗贼抢劫商旅、洗劫村寨也就那点能耐,本王的卫队亲兵,对付他们绰绰有余!”
“那是自然,臣妾……听王爷的!”徐初盈亦笑道。
送走了燕王,银屏叫了声“王妃!”便苦着脸道:“有山贼啊,这可怎么办啊!”
苏嬷嬷想到燕王刚才说的话也抖了抖,却脸色一板,训斥银屏道:“少胡说八道!不过几个山贼罢了,哪里有胆子抢王爷王妃?王爷不是说了不必担心吗?偏你这丫头多心!”
银屏自悔失言不该在主子面前这般说,吐了吐舌头便不再说了,心中到底惴惴。
徐初盈没说话,深深瞟了她二人一眼,若有所思。
不知想什么想得太专注,以至于苏嬷嬷叫了她好几声她才“啊?”的一下回过了神,笑吟吟看向她。
苏嬷嬷便笑道:“既如此王妃您先歇着,老奴这就把王爷的话传下去吧!”
“好!”徐初盈笑着点头,道:“奶娘把王爷的原话传明白即可,倘若他们有什么要问的,一概说不知,让他们自个问王爷去!”
“是!”苏嬷嬷一笑。
当苏嬷嬷把话传下,徐初盈那两百多人的陪嫁队伍霎时炸开了锅!
果然如她所料,七嘴八舌各种问题潮水般涌向苏嬷嬷,拉扯着苏嬷嬷半响才得脱身。
而对于苏嬷嬷的一问三不知众人当然是十分不满意的,还要去找徐初盈问个清楚明白。
看见徐初盈卧室熄了灯还要去敲几下门,不见反应,又被苏嬷嬷劝阻,这才作罢。
然而次日赶路之前,徐初盈就不得片刻安宁了!她第一次在心里巴望着赶紧上路!
果然如燕王所言,渐渐的,路况变得更加复杂。
所经之处,山峦连绵高耸,险峰峭壁处处可见。森林无边,植被茂盛,几人合抱的参天大树无声矗立藤蔓纠缠,那一种旷古幽然的静谧感令人心中也不由寒浸浸的起来。
行走两山夹道之间,巨大的山影树影投射而来,几不可得见阳光,令众人更加心里颤抖,腿脚哆嗦。
速度自然而然的就慢了下来。
还不到傍晚,整个队伍就停了下来,在一处较为开阔平缓的林间空地上安营扎寨。
等忙乱一阵安定下来后,众人才惊觉,不知何时,燕王已经带着他的绝大部分亲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营地。
陪嫁队伍这才想起苏嬷嬷的话:王爷要亲自去剿杀山贼!
尽皆变色,心怦怦的跳。
蒋姑姑和崔嬷嬷难得同仇敌忾了一回,约了一同来找徐初盈。
“王妃!您太大意了!怎不请王爷多留些人呢?这深山老林的,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,那可怎么办呀!”崔嬷嬷不满道。
蒋姑姑也附和:“是啊王妃!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万一有事,谁保护咱们?不如王妃同他们说说,让他们追上王爷,分些人马回来吧!”
“这样,王妃您也才能睡个安稳觉啊,是不是?”
“您是王妃,王爷定不会驳您的面子!”
两人絮絮叨叨的软诱硬逼,意思只有一个。
徐初盈暗暗冷笑,到底是为自己着想,还是为她们自个考虑,她们心里一清二楚!
第3章 杀戮之夜
徐初盈如往常一样,低头摆弄自己的衣带,神情怯怯的一言不发。
蒋姑姑和崔嬷嬷苦口婆心了半响,口干唇裂,见她如此不由来气。两人交换了个眼神,终于沉下了脸:“王妃,您倒是给句话呀!”
“王妃,别怪老奴多嘴!您是王妃就该拿出王妃的款来,不然,谁会服您!”
“蒋姑姑、崔嬷嬷你们说的有理,”徐初盈终于鼓起勇气抬头,怯怯的飞快瞟了她们一眼,然后很没脾气的老实无奈道:“可是,王爷决定的事我做妻子的怎敢胡乱多嘴?况且,不会那么倒霉吧……”
蒋姑姑和崔嬷嬷气得恨不得上前给她一耳光,脸色极为难看。
徐初盈似乎被她们的反应吓坏了,无措张惶,忙道:“要不、要不这样!咱们队伍里不是有几十个侍卫吗?嗯,就让他们专门负责保护两位,成不?”
蒋姑姑、崔嬷嬷轻轻一哼,脸色稍有缓和。
这还罢了!
“王爷不是还留了点人吗?好像也有三四十个吧?”蒋姑姑又道。
徐初盈立刻会意,忙笑道:“我这就叫苏嬷嬷去说,再分一半保护姑姑和嬷嬷!”
蒋姑姑就横了崔嬷嬷一眼,觉得被她占了便宜。
崔嬷嬷则不屑冲蒋姑姑的方向撇了撇嘴:有了好处想独占?也要看她许不许!
两人原本就没指望徐初盈有胆量派人去追燕王,听她这么安排正中下怀,达到了目的,便各自告退。
银屏早就在旁边气鼓鼓的,见状不由上前抱怨道:“都是王妃您惯得她们没上没下、不分尊卑!这她们把侍卫都要了去,王妃您可怎么办呀!”
苏嬷嬷亦叹了口气,她越发觉得自己看不懂主子了。
主子其实并不是性情软弱、任人拿捏的,并且非但不笨,还很聪明,她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徐初盈“嗤”的一笑,轻轻拍了拍银屏的手笑道:“好了好了,她们魔魇了,你也魔魇了不成?哪里就有这么巧的事儿呢!偏今晚山贼就会来?”
银屏一想也是,心中稍安,只是到底仍不痛快,怏怏嘟囔道:“有备无患嘛,王妃您从前最爱说这话了,怎么如今倒忘啦!”
徐初盈一怔,与苏嬷嬷两个忍不住皆笑了起来。
她可是王妃,没有了王妃,陪嫁队伍算怎么回事?那些侍卫即便被派去保护那两人,万一真的有事,又怎么可能会不管自己?
还有燕王,费尽心机娶了自己,她相信他绝对不会让自己死在这种地方的!
所以,徐初盈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害怕。
因为燕王一番话,众人草木皆兵,提心吊胆,匆匆生火做饭胡乱用些,便一个个进了帐篷,一步也不敢多走。
整个营地几十顶帐篷延绵一大片,皆悄无声息,只偶尔传来稍远处的燕王留守侍卫们的说话声。
徐初盈原本还想出去走动走动活络活络筋骨,见状也不好意思搞特殊,亦早早与苏嬷嬷、银屏睡下了。
暮色渐渐深浓,天色全黑了下来,草丛里传来长长短短的虫鸣声,越发显得暗夜幽静。
徐初盈主仆是被一片惊天动地的哭喊声、惊叫声惊醒的!
晕黄的灯光,在营帐布上投射出摇晃不定的纷乱的各种影子,鬼怪般张牙舞爪。
刀剑铮鸣声、喊杀声、奔走呼救声、惊恐尖叫声、绝望凄厉的哭声种种混杂在一起,以及那劈啪作响的火声风声,无一不在彰显着一个事实:她们中奖了!
山贼,来了!
“王妃!王妃!”银屏瓜子小脸雪白雪白,牙齿咬得咯咯响,连滚带爬奔到徐初盈身边,抓着她的手臂颤声道:“快逃!咱们快逃啊!”
便是活了一大辈子、平日里从容淡定的苏嬷嬷也慌了神,手脚发抖的为徐初盈披裹着外袍,“王妃,快!快穿上!”
徐初盈脑子里“嗡”的一下,同样心惊胆颤:难道她猜错了?燕王不在乎她的死活?燕王—--
徐初盈突然生生的打了个冷颤,瞳孔一缩,脸色骤然变得煞白,仿佛呆掉了似的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瞪着前方。
“王妃!王妃!您可别吓唬老奴呀!”苏嬷嬷见状只当她吓呆了,拍了拍她的背后不由得也哭了起来。
银屏原本就惊慌得像只受了惊的小鹿,见老成持重的苏嬷嬷也哭成这样,那还了得?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。
徐初盈回神,忙道:“奶娘、银屏,快别哭了!咱们、咱们——对,咱们也该逃!快逃!”
人人都逃,她怎么能不逃?
苏嬷嬷见她终于还了魂,欢喜无限连连点头,主仆三个跌跌撞撞的也奔出了帐篷。
外边,早已天翻地覆、杀戮满场,火光四起,劈啪作响,整个现场逃命的,追杀的,打斗的,乱翻了天!
三人急惶惶挑了个看起来似乎动静更小的方向飞奔而去,借着障碍物的遮掩,运气倒还好,竟逃出了那修罗场。
前方就是高过人头的灌木草丛了,再往前没有多远就是黑压压的密林。
平日里多看一眼便觉胆怯的地方,此刻却是那么的可爱,因为那是最佳的藏身之地。
不想,在乱草灌木丛中没跑多远,徐初盈“哎哟!”一声跌倒在地,咬唇蹙眉,轻声抽气。
“王妃!”
苏嬷嬷和银屏同时低呼出声,慌忙一左一右扶住了徐初盈。
徐初盈握着脚踝,苦笑道:“我,我的脚扭着了,跑不动了!”
苏嬷嬷、银屏变色。
“罢了!”苏嬷嬷一咬牙,道:“老奴瞧着这地方也还隐蔽,咱们、咱们索性就在这儿藏着吧!”
银屏哆嗦着也一屁股坐在地上,重重点头,抖着道:“对,大不了一块儿死!”
“呸呸!乌鸦嘴!”苏嬷嬷用力瞪她一眼,见徐初盈脸色煞白目光发直呆坐在那,不由心中大痛,跪在她身边揽着她颤声道:“王妃,别怕!别怕!”
徐初盈僵了的身子顿了顿,慢慢扭头,看了她一眼,嘴角勉强扯出一丝丝的笑意,眸底却是冰冷。
喊杀声、惨叫哭喊声以及各种嘈杂凄厉异样古怪的声音的弱了下去,周围的一切也渐渐的显出了轮廓。
东方的天际,露出了鱼肚白。
那一颗高高悬挂的启明星异常的明亮,如一只冷眼,瞅着世间百态。
又是一阵疾驰的马蹄声、呼喝声、兵刃出鞘声夹杂而起,三人还没有来得及惊慌,便隐隐听到“王爷!王爷!”的叫声。
苏嬷嬷一怔,大喜。
身旁的银屏已经“呼”的出了一口大喜,喜鹊般欢声笑道:“王爷回来啦!有救啦!我们有救啦!”
苏嬷嬷也不禁笑了起来,偏头去看徐初盈,不由愣住。
徐初盈依然是方才的神情,仿若魂灵出窍,呆呆的望着前方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第4章 言语试探1
“王妃?”苏嬷嬷担忧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徐初盈回神,勉强一笑:“奶娘,我没事。”
正在这时,传来远远近近的“王妃!王妃!”的呼喊声,显然是赶杀回来了的燕王兵卫们在寻找她们。
苏嬷嬷和银屏精神大振,忙扶着徐初盈起身,一边大声呼应着。
“王妃怎样了?无事罢?”一个低沉微凉的声音响起,不怒自威。
苏嬷嬷和银屏心中一凛,神情下意识变得恭敬:“王爷!”
徐初盈亦抬眸,对上燕王那双黑沉沉的眸子,立即无声无息的滑开目光,强撑着站了起来,垂眸,屈膝,福身:“臣妾无碍,谢王爷关心!”
燕王微微失神,总觉得在这种情形下、这种地方,这位新王妃如此正儿八经的行礼说不出的怪异。
还有她这个人,那神情,看着也怪异。
虽然他一时半会儿还说不上来哪里怪。
“扭伤脚了?还说无碍!”燕王一眼便瞧见,浓眉微蹙,大步上前扶住了她,手一紧,顺势打横将她抱了起来。
“王爷!”徐初盈大惊,双手抵在他胸前下意识的要推开他,意识到这举动不够恭敬生生又停住,涩声道:“臣妾……自己能走!请王爷放下臣妾吧!”
“啰嗦!”燕王不耐道:“赶路要紧,等你磨蹭出去岂不费时!”
口中说着话,人早已迈开步子了。
徐初盈只得闭嘴,低垂着眉目,神情一如既往的恬淡。
苏嬷嬷和银屏面面相觑,慌忙相互搀扶着跟上。
两个人心里还是有点忍不住小激动和雀跃的,王妃从前过的太辛苦了,但愿王爷以后能够都像此刻一样对她好一点……
燕王抱着徐初盈没有回昨夜扎营之地,而是林子外的路上。
远远便可望见,路上一队人马正整装待发,当中那辆乌沉木制成、垂着湖蓝银丝刻绣帘子的大型马车格外显眼。那是燕王的马车。
而自己那辆,想必已经毁于山贼之手了吧?
看到燕王和徐初盈过来,众人慌忙行礼,许是没料到主子会抱着王妃过来,众人都有一瞬的错愕,以至于行礼的时候有点参差不齐。
“准备出发!”燕王抱着徐初盈上了那马车。
绿鸳则笑着领苏嬷嬷和银屏往后边一辆简陋的小马车去。
隔着放下的窗帘,徐初盈就听到银屏絮絮叨叨的惋惜自家的马车、王妃的嫁妆什么的。
徐初盈便微微抬眸,看向燕王,“王爷……”
燕王自然也听到了银屏那话,眼底不由划过一抹笑意,很爽快的道:“嫁妆恐怕不能完全追回来了,但总有一部分,自会交还与你。回头缺失多少你给报个数,本王赔你便是!”
徐初盈有点意外。
嫁妆是安身立命之保障,所以她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跟燕王提,不想燕王如此痛快。
“多谢王爷!”徐初盈松了口气。
“王妃不必客气!”燕王摆摆手,便道:“本王看看你的脚吧。”
话音未落,早已毫不客气的将她的脚捉了过去,解她的袜子。
徐初盈轻启的唇又闭上,心道这人可真霸道,既如此还同我说什么?
遂不做声,由着他去罢了!反正她是他名正言顺的王妃,别说解她的袜子,便是解她的衣衫,她还能拒绝不成?
“脱臼了,你忍忍。”同样是口中开始的时候手里也开始,他一个“忍”字才刚说到,徐初盈已经痛得“啊!”的叫了起来。
猝不及防之下,徐初盈痛得眼泪水都跳出来了,忍不住略带埋怨的嗔了燕王一眼。
恰恰燕王正朝她看来,对上这目光不禁低低一笑,徐初盈微窘,垂眸不做声,却是面色微沉暗自生闷气。
“还有点肿,别用劲,等到了驿馆用热水泡一泡、热毛巾敷一敷,让那丫头替你轻轻揉一揉,明日便可无碍了!”燕王又道。
徐初盈道了声谢,可没那么没自知之明的等着他为自己穿袜子穿鞋,主动收回了脚自力更生。
还是有点痛,她忍不住道:“王爷没有消肿止痛的药膏吗?”
燕王看了她一眼,说道:“有,没带!”
徐初盈忙又道:“随行的军卫们想必总有人带有吧?能不能请王爷——”
“不行!”燕王不等她说完便拒绝了,理所当然道:“你是王妃,他们用的药怎配你用?很痛吗……”
徐初盈气得一滞, 澳门皇冠线上投注网 只得摇头:“也不太痛……”
他哪里知道呢?她对疼痛最是敏感,不怕吃苦,却最怕痛。
往日被一根针轻轻戳了一下,也要喊天喊地的痛上三四天。
车身轻轻晃动,马车已经开始走动了。
车厢中寂静片刻,徐初盈看了燕王一眼,问道:“王爷,臣妾那些陪嫁的下人……”
燕王早料到她会问这个的,回望她一眼,淡淡道:“都死了。”
徐初盈心口一滞,手心微紧,涩声道:“都,死了?”
“是。”燕王难得温言的道:“王妃不必害怕,都过去了!”
徐初盈却是轻轻的呼了口气,缓缓的摇了摇头,看着燕王,说道:“臣妾没有害怕,臣妾只是庆幸。”
“庆幸?”燕王瞥了她一眼,挑眉似有不解。那双眼睛看向自己,眸光莹然澄净,他却仿佛看不到底。
“是,”徐初盈一双莹然眸子依然一眨不眨的看着他,慢慢说道:“臣妾庆幸奶娘和银屏都无恙,她们俩与臣妾相依为命,没有她们,就没有臣妾。如果她们横死,臣妾——只怕也不能活了!”
燕王浓眉上挑,眸光骤然一敛,深深的盯着徐初盈,线条硬朗的俊颜更显冷峻,半响,方缓缓道:“王妃放心,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!”
徐初盈这话出口,实则心中捏着一把汗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得了燕王这话骤然一松,浑身几要脱力,感激道:“多谢王爷!”
跟聪明人说话,什么都不必说透,彼此明白就好。
火起惊醒时,她便有了此怀疑:什么山贼,那根本就是燕王自己的人马!
当她们主仆三个几乎不费力的逃出重围,她就更加确定了这一点,所以,她摔了一跤不愿意再往前跑。因为没有必要。
这一路上,她之所以处处忍让着蒋姑姑那些人,是因为她很清楚,燕王不可能不管这一支探子奸细陪嫁队伍,不可能任由他们去到他的地盘上捣乱。
既然如此,她还费个什么劲儿同她们斗?
然而,徐初盈做梦也没有想到,燕王会用如此极端惨烈的手段,还在路上便彻底的断绝了后患!
二百多条人命,毁于一夕之间……
燕王的手段,光是想想,便令她不寒而栗。
这个男人,太可怕了!
最好这辈子,她都绝对不要惹到他,否则,绝对不会有好下场!
徐初盈下定了决心,从今往后,她会拿他当神一样的供着。
第5章 言语试探2
只见燕王看了她一眼,又道:“王妃可为那些人伤心难过吗?毕竟,他们都是王妃的陪嫁!天灾人祸,事发突然,真是可惜可叹了!”
徐初盈摇了摇头,坦然看着燕王,道:“臣妾为何要为不相干的人伤心难过?从前臣妾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谁人不知呢?那些人,并不是臣妾的人,臣妾的人,只有奶娘和银屏!”
燕王听她句句不离那婆子和丫鬟,好像生怕他会下黑手害了她们一样,有点儿生气,也有点儿哭笑不得。
却呵呵一笑,道:“不相干?那也未必,他们毕竟都是王妃的陪嫁,王妃身为大夏人,一点儿都不在乎他们的生死吗?”
徐初盈心中有点儿不耐烦起来了:这试探有完没完?
面上仍是一脸的坦诚坦荡,嘲讽一笑:“他们名义上是臣妾的陪嫁,可他们有谁真正把臣妾当成主子呢?况且,臣妾这十几年在吃苦的时候,他们谁帮过臣妾、助过臣妾吗?王爷,臣妾没有那么博爱,臣妾很自私,只想平平静静过自己的日子,有奶娘和银屏陪伴,足矣。大夏也好,徐府也好,臣妾不欠他们任何人的!如今臣妾嫁了王爷,妇以夫为天,这么简单的道理,臣妾又岂会不明白?”
燕王一怔,倒没想到她会如此立场分明、态度激烈的向自己表明了心迹,一时倒有点儿措手不及。
忽然又想起洞房那日自己冷冰冰向她丢下的话,心中更觉滋味莫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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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有许多同修说:“不念佛的时候没有妄念,一念佛的时候妄念就多,请问如何是好?”
2 这是很大的误会!真实的情况,不是这样的。说实在话,我们一天到晚妄念纷飞,只是没有觉察到;这一静下来念佛,这才注意到,自己的妄念是这么多。
3 心里头妄念纷飞,怎么办?妄念随他去,不要去理会。你愈理会,妄念愈多,愈止不住;最好的办法是把注意力转移,不去理会它,妄念自自然然就会减少。
4 譬如我们念佛,我们整个精神都集中在佛号上,“阿弥陀佛、阿弥陀佛”,我们只要注意佛号不间断,妄念随他去,善念也好、恶念也好,一律都不管。
5 只要把全部精神贯注在这一句佛号上,这句佛号就有力了!有什么力量?有灭妄念的力量。
6 有很多人不懂得这个方法,妄念一起来,他就不敢念佛了,他觉得不念佛的时候没有妄念,一念佛的时候妄念就多,这是大错特错!
7 他这个错误的观念,也就是他的这个妄念,把佛号灭掉了,这个不得了!所以有这种情形的同修不要害怕,一定要用佛号去灭妄念,千万不可让妄念把佛号灭掉,那就没法子了。
8 把注意力全神贯注在佛号上,妄念一天比一天减少,这就是好的境界;几时念到妄念没有了,这就是功夫成片。妄念虽然没有了,并没有断,这叫功夫成片;妄念没有了,烦恼也断了,你就得一心不乱。
真诚、清净、平等、正觉、慈悲,
看破、放下、自在、随缘、念佛。
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
夫妇人积年血症块者,由寒温失节,脏腑气虚,风冷在内,饮食不消,与血气相结,渐生颗块,盘牢不移动者是也。皆因血气劳伤,月水往来,经络否涩,恶血不除,结聚所生也。久而不瘥,则心腹两胁苦痛,害于饮食,肌肤羸瘦。
治妇人积年血症块,或攻心腹疼痛,四肢不和,面少血色,饮食全少。干漆丸。
干漆(炒令烟尽) 大黄(炒,各一两) 琥珀 砂(研) 硝石(研) 莪术(各三分) 红花 延胡索 桂心(各半两) 腻粉(一分) 巴豆(三、七粒,去皮、心,研去油,用浆水二盏煎如饧)
上为细末,用枣肉和丸如梧桐子大,每服五丸。于日未出时,煎苏木汤吞下。量患人轻重加减服之。
治妇人积年血症块不消,状若鬼胎之候。宜服琥珀丸。
琥珀(研) 桂心 牛膝 芫花(制) 槟榔 桃仁(炒,各三分) 生地黄 延胡索 当归(各半两) 鳖甲 三棱 干漆(炒) 砂(各一两) 大黄(二两) 虻虫(四十九枚,去翅足,炒) 水蛭(四十九枚,炒)
上为末,醋煮 砂为膏,入药末和,捣三、二百杵,丸如梧桐子大。每服十丸,空心,温酒下。
治妇人积年症块不消。 砂丸。
砂 干漆 雄黄 水银(以少肥枣研无星) 雄雀粪(各一分) 巴豆(二粒,去油)
上研停,用枣肉丸如绿豆大,空心,当归酒下三丸,临卧再服,取下恶物为度。
理五积气癖及惊悟血积,症癖、血瘕、发歇攻刺疼痛,呕逆噎塞,心中迷闷,不醒人事,及血臌、症瘕胀满、经脉不行者。(《灵苑方》)
芫花(去枝梗,取二两,用好米醋三升,煎至一升半,去滓不用,只将醋入石器内,入砂霜一两,巴豆肉七粒,烂研,入醋内熬成膏,留丸药用效) 木香 没药(别研) 当归桂心 荜茇(各一两) 槟榔(一分) 肉豆